HP/DM Pray for my soul-为吾灵作祷
Attention :_元素魔法AU,平行世界,私设如山。
_德中心,第一次尝试写第二人称视角,有借鉴。
全文1w2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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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德拉科·马尔福,并非生来便是一位水元素巫师。
倘若将生活比作海洋,那么你的海绝不是风平浪静的内陆海,而是稍有不慎就会将船只吞噬、且拖入深渊翻滚撕裂的大洋。
曾经你也有在父母的羽翼下被小心呵护着的时光,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那真是一个快乐到不真实的童年。然而,随着那位大人的复活,家庭分崩离析,你被迫过早地接手家族的船舵,独自一人面对汹涌而无情的海浪。
苍茫波涛之上,夜色浓的化不开,这无际的黑暗之后会放晴吗?你不知道。你也没有选择。
你只能去相信那个预言。
走进吵杂的酒馆,在做工精致的斗篷底下,你紧紧握住你的魔杖,谨慎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确认没有异常,才缓缓落座于偏僻又相对安全的座位上。
“一杯起泡甜苹果酒(sweet sparkling cider),谢谢。”
胖胖的酒馆夫人将果酒端上来,你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后,轻轻地啜着,把长途跋涉的劳累暂时尘封。有人认为这种度数不高又甜腻的起泡甜果酒是为女性准备的,甚至将它放入女士酒的行列。但你却非常喜欢。它能让你补充能量,从身理和心理角度来说。
“……不,这行不通。我们不能直接幻影移形。斯内普先生下了反咒,只有门钥匙才能带我们送过去……”
听到熟人的名字,你诧异地一挑眉,不动声色地稍稍扭过头打量着邻桌的客人们。那是一个有着蓬松棕发的女生和一个脸上有雀斑的红发男生,在他们对面坐着他们的同伴,但是他和你一样,将脸掩藏在厚重的黑斗篷之下。你眯起银灰色的眼睛,上下观察这个黑衣人,却无法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红发男生低声嘟哝了什么,引得女巫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我假设你还记得是谁弄丢了门钥匙,那么请你闭上你的嘴巴而不是质疑我的计划——”
“敏,抱歉,我并不是想怀疑你的计划。”穿着黑斗篷的人打断他们的争执,开口说,“但是仅靠租借扫帚飞行太危险了。我们三个都不是治疗师,并且,我们没有足够的钱购买药品。”
的确,在特殊时期的魔法界,医疗用品需求量上涨的惊人,它们的价钱也是。除去新法律允许的,最最基本的药用品和治疗魔药原材料外,剩下的都只在黑市上流通了。
看他们的衣着和所点饮料,显然,他们的钱包并不够鼓。
“我知道。”女巫呻吟一声,无力地靠在酒馆嘎吱作响的木椅背上。男生满脸愁容地对他的伙伴们抱怨着,企图得到他们的共鸣,“你们说那个老蝙蝠为什么老是要换窝呢!梅林——我已经想到当我们不仅晚于计划时间回去,还没有带回他的材料时他喷洒毒液的情景了!”
“也许现在我们只能在路上看看能不能碰到合适的材料了。”
“嘿伙计,你说的倒是简单!我们上哪儿弄来一块鳞片,还要是……”
斯内普教授的跑腿。你暗自总结道。
你回过眸来,将最后一口果酒灌入喉中。廉价玻璃杯里的冰块还没有完全融化,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模糊了周围谈话声。轻轻一弹杯壁,剔透的冰块瞬间就化为了冰凉的液体。你留下小费,随后不作停留地走出酒馆,看着天际西垂的落日,思忖着日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仲夏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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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巷。”
神秘人复活以后,潜藏在各地的食死徒蠢蠢欲动,做好了随时为他们主人服务的准备。而他们还以这样的身份为荣,大摇大摆地穿着象征食死徒身份的蛇纹装饰尖头帽黑斗篷走在路上,有些甚至挽起了衣服的袖子,毫不掩饰地将那个狰狞的印记裸露出来——
很奇怪。那个蛇与骷髅的黑刺青给你的感觉很奇怪。这不仅仅是无意识臣服于高等黑魔法的惊惶,这感觉更像是一种隐约而晦涩的……召唤。
你稳定心绪,和往来匆匆的巫师们擦肩而过。这里的食死徒数量有些多于你的意料,为此你不得不打起精神避免自己太过引人注目。
拐进最后一个街角,你快速打量四周,闪身进入一个普通的电话亭中。
电话亭已经很破旧了。即使在这个阴暗的巷子里,阳光不能透过茶棕色的磨砂玻璃射进来,木板上的红色油漆也是一副斑驳皱缩快要脱落的模样。你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听筒,旋转着数字盘,默数着,在拨通电话响的第三声时及时挂断。然后轻轻地用左手指节敲了敲电话左边两块下边一块的玻璃。
那一瞬间你被巨大的力量撕扯,像一个钩子死死的勾住肚脐眼发了狠似的往上提,黑暗仿佛要将你整个人吞噬。你做着深呼吸,再睁眼时,你已经站在长满黏滑青苔的石子路上。
这条路是一处鲜为人知的交易街,交易部分流传于黑市的魔法用品。神秘人的爪牙还没有伸到这儿来,所以你想来碰碰运气,尝试能不能找到一些用得上的魔药材料。
钱对于你来说不是问题,当然。
沿路缓缓往下走,你留意着两边摊子上的物品。它们大多造型不起眼,但其中蕴含的魔法力量却不为小觑。看到一块沾满尘土的蓝色鳞片时,你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已经有一个披斗篷的人和摊主讨价了。哦,去他的礼仪。你想。你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指着鳞片,直直地插入他们谈话中问到,“打扰,先生。请问这块鳞片哪来的?”
老摊主对你的突然出现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你的问题:“这是昨天我的儿子在弗瑞斯特山脉采摘草药时发现的。这是块水元素生物的鳞片,经我们鉴定后认为它是一块蛇鳞。”
暗暗施法感知鳞片上的魔法波动,黯淡的鳞片像是回应你一般亮起了浅银色的波浪花纹。你抬头,急急地想要买下这块鳞片,然而——
“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排队'的概念吧?”被忽视的巫师双手环胸看着你,语气相当不善。
“Well,我向你道歉——”你瞥了他一眼,语调中几乎没有诚恳道歉的意味在里面。“老先生,我愿意出他双倍的价钱。”
守摊的老先生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着他的面就直接用漂浮咒把鳞片递给你,把那位巫师气得够呛。“这家伙钱不够就妄想来买东西。喏,说好了,十个金加隆。”
你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隔着斗篷都可以感受到巫师的惊愕,以及尴尬。看得出来他很想买下这块鳞片,这块鳞片——该死,你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鳞片。这不是蛇鳞,是龙鳞。
划算的交易。幸亏老先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否则那可不是十个金加隆就能解决的事。障眼法确实可以迷惑人的感知判断,但于你像玻璃欲盖弥彰般无效。龙鳞上显现的纹路对你而言,熟悉的可怕。
龙鳞触感十分冰凉,此时此刻将它揣在口袋里,你却感觉它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热。你急急地拐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召唤来清水把鳞片清洗干净,并用自己的斗篷袖子擦干。试探性的释放出魔法力量去触碰脆弱的角质表层,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抿了一下嘴唇,又尝试了一次。鳞片暗淡着,没有银白色的浪花花纹,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刚刚在摊位上微弱的回应是你的错觉。
你不甘心地想要摸出你的魔杖,来给鳞片来个全面的检查。就在这时——
“——别动,把它给我。”
感受到一根魔杖直直的顶在你后背,你在心里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咒骂了一声。接着你手腕一翻,把鳞片滑进袖子里,作出投降的姿势缓缓地转过身去。果然,是你早些时候遇到的那位巫师,他把帽子摘了下来。
——在乱糟糟的刘海下面有一道隐约的闪电疤痕。
“……预言中大难不死的男孩。噢,我怎么会没想到,他居然喜欢跟踪和半路抢劫无辜平民呢?”
哈利·波特没有理会你话里浓浓的嘲讽与挖苦,只是将他的魔杖又往前送了点,似乎想用它把你胸口戳出个洞来。他翠绿色的眼睛扫视着你,尽管你戴着斗篷的帽子他只能看见你尖尖的、苍白的下颚,肯定地说道,“你认识斯内普先生。”
“抱歉,我——什么先生?”
“你认识斯内普先生。”波特慢慢地、肯定地重复了一遍。“那天在酒馆你就坐在我们隔壁。你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仿佛看懂了你的疑问,他补充道:“你的斗篷。它太精致了,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好吧,好吧。狮子般敏锐的直觉。你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行踪,没想到却被一件不适合的衣服出卖了自己。
“所以?这就是我要把鳞片给你的理由吗?不得不说,可真够勉强的。”你抬起下颚,冲他假笑着。
“对于不被他信任的人,他们不会知道他的名字,而是知道他的代号。”他顿了一下,似乎也在找一个理由使自己听起来更令人信服。“特别是伏——伏地魔复活以后,”注意到你因为这个名字瑟缩了一下,一个小小的笑容绽放在他嘴边。他松了松力度,让魔杖顶得你没那么疼,“……他变得更为谨慎。我想,你应该愿意卖他一个人情。”
“你看,这只花了十个金加隆。这小数目对你而言,那是根本不值一提;或许,当然了,你也可以记到斯内普先生的帐上。我会替你转告给他的。”
谁敢找教授要债啊——你简直要为他的天真笑出声来。确认鳞片滑到你袖子隐藏的内袋后,你弯起一边的嘴角,挑衅地看着他:“由衷地为你说服人心的演讲喝彩。但是,我的答案是——不。”
气氛刹那变的紧张。你想把自己魔杖抽出来,眼前闪现的一道银光制止了你。快。实在是太快了。他左手拿的刀片稳稳地压在你脸侧,同时魔杖还顶着你左胸。波特示威性地微微用力按压,立刻有丝丝的鲜血从你嘴角边渗出,沾染上锐利的刀片。见鬼,吃亏了——你心下一惊,巫师间的决斗几乎全都靠魔杖,鲜少人会动用冷兵器。更何况,一般的巫师也大多不屑于去用麻瓜的武器。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了,考虑到你们两个人贴的极近。然而对方并非完全胜你一筹,他忽略了对你双腿的压制。
涉世未深,终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啊。
你朝他耳边轻轻呼出暧昧的白雾,随后屈起右腿膝盖就狠狠地朝对方胯下踢去。他敏捷的避开你的攻击,但同时也因此松开了对你的桎梏。你跳上旁边废弃的木箱,借着冲力落在巷子口的位置,趁机抽出你的魔杖对着他的胸口。
“Ah,也许你可以试试对我施上一个咒语快还是我刀子射中你的速度更快?”
该死。
该死的冷兵器。
该死的哈利·波特,他就是个混蛋。
带着被人要挟的气愤,你脑子飞速的转着。不要变故。要排除意外。马尔福家的人总是擅长投机——
“……斯内普先生就是要块鳞片嘛。我给你就是了。”你尽你最大努力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把魔杖塞回口袋里。蠢货才会选择和他在这里对峙!在酒馆里和他一起的很明显是他的朋友们,虽然现在他们不在,但是拖着于你而言绝对不会有好处。
波特狐疑地看着你,对你突然转变的态度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你眨了一下眼睛,抖动手臂,掏出剔透的鳞片递给他。“给你。可别对我动手动脚。”你说。
他翻转察看着,抚摸光滑的、沾着水珠的鳞片表面。你盯着他的举止,依旧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尽量不引起注意地慢慢退后,离开这条小巷。这里反弹幻影移形咒。要再后一点。再后一点……
“不对。这块鳞片——”他开口,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
就是现在!你刚好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迅速地给自己来了个幻身咒。你看见救世主手上的鳞片障眼法此刻开始失效,很快就化为一滩水,从他指缝溜走并打湿了他的袖口。他怒气冲冲地看向你消失的方向,接连发射了好几个石化咒和昏昏倒地咒。当然,都被你避开了。
“梅林——该死的水元素巫师。”你愉悦地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恶作剧最能让人感到惊喜了,难道不是吗?
但是——哈利·波特是那个预言中的男孩。是的,那个预言是你现在应该无条件相信的东西。你不知道——只有不断安慰自己的选择也是正确的。因为那块鳞片对你而言,和遵循预言同样重要。
你思索着,也许,你应该寻找另一块水元素龙鳞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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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钥匙将你传送到昏暗的门廊上,你伸出手握住咬尾蛇形状的铜环。门环上的咒语探测确认了你的身份后,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你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在门廊上的地毯蹭了蹭鞋底的尘土,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荧光闪烁。”
借着微弱的光芒,你避开几件家具,尽量不制造丁点声音。有谈话声从二楼传来,你顿了顿,取下自己的斗篷帽子,轻轻地走上逼仄的旋转楼梯。
“晚上好。很抱歉我这么晚来打扰,教授。”
当他们停下谈话,略微诧异地看着你时,你发现邓布利多先生也在这儿。他微笑着点头向你问好,然后伸手用铁匙搅了搅茶杯里的茶。你猜那是蜂蜜柠檬茶,或者是其他什么甜腻的东西。“……还有邓布利多先生。”
“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礼貌,德拉科。”他站起身来,皱着眉看着你。
“是的,教授。但是现在天太晚了,很难找到能够留宿的地方。”你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回答。
“我想你应该清楚,这里并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哦西弗勒斯,别对你的学生这么苛刻。你不能否认你还留着德拉科的房间,是吧?”
邓布利多先生向你招招手,示意你坐到他对面椅子上。他给你倒了一杯茶,暗黄的烛光下茶水泛起的波光流转,一晃多年。你没有喝,你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不能否认当你听到他还留着你的房间时,心里微微一暖。你孤身飘荡在外,父亲失联,母亲独守诺大荒寂的庄园。肩上是振兴家族的重担,然而实际上甚至不能被人知道你的姓是什么。你孤独的太久了,忘记了被关怀的感觉。所幸你还没有失去拥有的资格。
“我猜,你来我这里并不是顺便路过留宿这么简单吧?”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坐回原位,神色凝重地望着你。
“……事实上,的确不是,教授。”你说着的同时,将两块水龙鳞拿出,一块是你和波特发生争执的那块,另一块是你在回途花高价买来的。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长长的寂静降临在这小小的书房里。
教授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首先,德拉科,我以为你忘记礼貌已经够糟了,没想到你还学会了自以为是。”他拿过茶几上的鳞片——你在路上买的那片,细细把摸它的质感。“你没有被敲诈一笔真是令我意外。”
你垂下眼睛看着茶几上剩下的鳞片没有答话,半晌,试探性地问道:“魔法生物的状况会影响它,是吗?”
他颔首点头,补充说:“魔法生物的等级高低直接影响魔法生物材料的品质优劣上限。高等材料还会受生物本身身体和精神状况的影响。像你感应不到鳞片的这种情况……”
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先生。老先生摸了一把花白的长胡子,沉吟片刻开口:“对于高级生物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外力从本体上强行剥离,另一种是——”
“——生物本身已经死亡。”
……死亡?那意味着所有的寻找和努力都将是破裂的泡沫。你无意识的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感觉到疼痛才发觉自己的指甲已深深陷入苍白的皮肤里。邓布利多先生把摆在你面前的茶倒掉,用魔杖重新给你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并示意你喝下。“安神茶。它对你会有帮助。”他说。
浑浑噩噩地喝完,你太过急躁甚至把自己呛了一下。这茶是甜的吗?你后知后觉地想着。你看见教授看着你,漆黑深邃的眼睛像你在劫难逃的万丈深渊。他叹了一口气,举起烛台递给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希望你还记得房间在哪里。”
烛火跳跃着。对这微弱的火苗而言,空气代表的是继续燃烧的希望。你把烛台放到床头柜上,盯着那小小的橘黄色火苗片刻,吹灭了它。
但是,如果失去了火种,要空气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你开始协助教授制作药剂。说是协助,其实更多的步骤由你全权负责,教授只提供必要的指点。魔药本身并不难,可是制作起来还挺繁琐,足以让你打起精神剔除其他杂念。
这挺好的。你研磨月长石的粉末时这么想着。
他并非总是待在这里,有时候会出去一整天办些杂事。因此他叮嘱你,倘若有探测咒语允许的客人拜访,让他们进来等着。“记住,你是我的学生,德拉科。招待点什么,明白吗?”
所以当你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廊上灰头灰脸的三人组,你一点都不惊讶。你朝他们微微点头,沉默地把略显不安的他们请进客厅,给三人各自倒上一杯清水。噢,除去你给波特倒水时魔杖不受控制地稍稍溅出些水花,总体来说都很好……让一个马尔福招呼别人总是个挑战。
之后你就回到地下炼药室继续今天暂停的清洗工作。留下三个人在会客厅里面面相觑,猜测着你的身份——他们大抵不知道斯内普先生会有一个学生。
波特没能认出你来。多亏了他的提醒,你现在换了一套再普通不过的黑斗篷,连同里面的衬衫一起。粗糙的面料摩擦肌肤总归是难受,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再也不存在了。
临近晚饭时间教授还未归来。回到客厅,发现两个男生已经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地睡着了,女巫坐在他们边上聚精会神地看书。你咳了一声,低声问她:“你要吃什么,小姐?”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慌忙回答你:“呃……没关系。随便都行。”看见你走进厨房,她把书扔到一边跳下沙发跟上你。厚厚的书本似乎命中了某个人,引起了一声呻吟。
可以说这是你迄今为止人生中最为有趣的一顿晚餐了——两个男生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咀嚼食物的吧唧声、女生把自己到嘴边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咽下肚子,一脸欲言又止吃了鼻涕虫的表情。你坐直身体,手肘悬空地切着火腿片,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最后,看见你优雅地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她终于出声打破了这僵局。“我们……呃……介绍一下?我是格兰杰,赫敏·格兰杰。这位是罗恩·韦斯莱,那位是——”
“哈利·波特。”他接过格兰杰的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德拉科。斯内普教授的学生。”
“德拉科……?”他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咳——什么?!你居然是——斯内普的——学生?”红发男生一副惊呆的样子,他甚至忘了用敬称,还差点打翻了汤匙。
“……学生?我们来过这么多次,从来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学生。”
“恕我直言,你不可能知道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格兰杰小姐。”你抬起下颚看向另外两个人,“那么,波特和韦斯莱?你们去收拾,晚餐可不是给你们白吃的。”
“……哈利,他和斯内普先生还挺像的。一样的冷漠。”
“讲真,如果我是你,兄弟,我就不会把话说这么大声。”
谈话声悉悉蟀蟀地低了下去,你坐在沙发上翻了一个白眼,拿起魔药制作书假装研究起来——来堵住格兰杰的嘴。她是由问题积木堆砌的吗?你刻薄地想。但她还是问了,看起来很坐立不安:
“德拉科——这是你的名字吗?”
“当然。”你言简意骇地回答。
“我只是好奇,虽然这样很失礼——但是,人们介绍自己时总会用全名不是吗?我的意思是,你只告诉了我们你的名字而非你的全名……”
你捧着书翻过一页,正要回答时,一个声音在你们身后冷冷地响了起来。“格兰杰小姐,我想你应该清楚,世界上之所以会存在如此多的问题,是因为有些根本不应该去探求答案。”他看着你们,命令道:“你们,还有在厨房的那两个,到我的书房来。”
“我假设你们是忘了约定的时间?”
“不,先生,我们记得。是五月的第四个星期天前……”
如隼的黑眼睛挨个扫视着三人组,他缓缓问:“所以?我希望你们已经讨论好了一个可信的理由。”
格兰杰极快地抬起头来,回答时瞥了一眼两个男生,暗示他们不要插话:“我们不小心把门钥匙放在了一个错误的地方——但是很快我们就找回来了,所以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
“……对不起,先生,我们只是耽误了两天。”你看到格兰杰朝他生气地瞪了一眼:'没看到我叫你不要说话吗!'
“嗯?只是两天?你想知道神秘人在这两天杀戮了多少无辜的人吗?”
“先生,那个门钥匙做的实在是太容易混淆了——”韦斯莱也开口了。
噢,你开始有点同情格兰杰小姐了。
“鲁莽,且不守时间。”他评价着,目光和倚在门边的你在空中接触。教授看了一眼沙发,无声示意你坐过去。
“德拉科。我相信你们已经相互介绍过了。”
你低低地应了一声,坐在沙发离三人组最远的地方。感受到波特正好奇地打量着你,你毫不客气朝他的方向回了他一个白眼,隔着斗篷的那种。
然而斯内普教授的下一句话,却完完全全的出乎了你的意料——
“那么,接下来的旅途,我希望你和他们一起行动。”
“——教授?为什——”
他没有理会你的震惊,转过脸对沙发另一边的人继续说道:“德拉科是我的第一个学生,并且也可能是唯一的那个。鉴于你们巨怪一样的脑袋里只有核仁大的脑子,我希望他治疗师的身份能帮助你们少走一些弯路。显然,”他顿了顿,看向波特,“神秘人可不会等待别人去打败他。”
“太突然了——我是说,我们一直都是三个人在行动——”
“谢谢你的提醒,韦斯莱先生。”他坐在堆着许多魔药书籍的书桌后面,交叉着双手。“那就这样,下次你们四个人一起出发。”
“先生,的确太突兀了。我们根本都不熟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格兰杰小姐,似乎在遇上邓布利多先生之前,你和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仅仅是点头之交。”
“但是先生——”
“看来我要提醒你们,你们不仅没有把我需要的材料带来,还让我浪费了两天。”
他们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斯内普教授挥了挥手,毫不留情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波特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开口说话,他一直都不着痕迹地看着你。若有所思地。
“斯内普教授,这——”
你站起身,想走上前去反驳这个草率的决定时,他揉了一下眉心,疲惫地开口:“停止不必要的抱怨,德拉科。把工作做完再来找我。”
然后你也被轰出去了。
好吧。
把魔药灌进特定的玻璃瓶、给它们贴上你手写的花体标签、整理柜子里的原料,让它们按字母表顺序排好……把这些收尾工作做完,弦月早就挂在了树梢之上。你走上客厅,在楼梯口捂住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一声轻笑传来,微不可闻的,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足够让你注意到了。“你无缘无故笑什么?”你低声问他。
“我以为你像斯内普先生那么冷漠,现在看起来你还有点人情味。”他朝你走过来,镜片微微反光,使你看不清他的神情。
“抱歉让你失望了。实际上,我很冷漠无情的,非常冷漠无情。”
他又浅浅地笑了一声,站在你面前,轻声问道:“我感觉你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邓布利多先生那里见过?”
“……没有。鉴于你脑袋里面只有核仁大的脑子,记错了也很正常。”
你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看着他,打算开口叫他让路。可是他把一只手伸了出来——“赫敏和罗恩都不太赞成这个决定,但是我觉得多一个人一起挺好的。德拉科,你可以叫我哈利。”
现在你看清他的神情了。他眼睛里有你的倒影,满是真挚的将你包围。预言中和神秘人不可兼活的男孩啊——他甚至连眼睛都是草木般生机蓬勃的绿色。
画家们总是喜欢用大片大片的绿色来体现生命的魅力。那是,意味着希望的色彩。
“波特,我并没有同意。”你放平语调,却没有要握手的意思。他面色不变地把手收回来,把他下滑的镜框往上推了一下,惋惜地说道:“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你撇了他一眼,绕过他与他插肩而过。他真挚的过头了,几乎让你顿生蹊跷:他们没有带回教授要的材料,可是你却恰好有。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学生,波特应该对你抱有怀疑,而非现在这般无条件地信任斯内普。
——太可惜了?波特,这真的是你内心想说的话吗?
敲了敲门,然而里面并没有人应答。你把门小心地推开,房间内空无一人,只见桌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落下点点光晕。
“……教授?”你唤着,慢慢地接近那张独占房间一隅的办公桌。桌子上有一份预言家报纸,下意识地朝头版加粗黑体标题瞥去,你怔住了。
“神秘人追捕高级生物,魔法部不幸遭遇埋伏!”
“……截止至昨日,食死徒已在多处展开高级魔法生物追捕行动……据统计总共可能涉及一百余种罕见生物……”
“昨日下午,魔法部傲罗和食死徒在达克山谷发生正面交锋……多名失踪傲罗至今仍下落不明……”
“他不会等别人去打败他。”
你没有留意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直至他出声,才猛然想到教授不喜欢别人随意翻看他的东西。你仿佛是一个偷吃蛋糕被抓个现行的孩子,慌忙把报纸胡乱折好放回桌上,装作自己没有动过。
“可是——教授,关于那个决定,你应该事先告诉我——”
“是的,我确实应该告诉你。可是你会答应吗?”
你噎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会答应、然后去面对吗?
拼接的彩色玻璃之下,飘浮的灰尘曾见证了少年在盥洗室里面偷偷哭泣的懦弱。一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勇气被你所唾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也是你需要的东西。
“听着,德拉科,我知道你很担心他。我也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他将那片龙鳞放在你的手心,把它还给你。龙鳞黯淡着,你用指腹轻轻摸挲它不平整的边缘,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
“我研究了它。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斯内普教授坐在椅子上,继续说:“然后我今天见了邓布利多——他说你在摊位上的回应不会是错觉。血缘魔法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没人知道它的极限在哪里。”
“但是鳞片对我的血液没有反应……”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你喃喃道。“这不合理,可能……”
“看着我,德拉科。”他厉声打断了你。“记住,永远,永远都不要轻易妄下定论;祈祷未来按照你的预想演绎是妄想,你必须试着做出改变。”
“休息几天,然后你跟他们一起出发。这也是邓布利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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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梅林的眼睛,我有个提议——请允许我下次坐在格兰杰对面,你们吃相实在是太糟糕了。”你往吐司上抹着果酱,嫌弃地对两个本性暴露的男生说。
“德拉科,是你要改改。赫敏是女生,食量比较小,我和罗恩才是正常的。”
“就是啊,你就像棵弱不禁风的小草。”韦斯莱拿过你面前的果酱,用银质餐刀挖了一大块涂在他的吐司上。
“该死的鼬鼠,我警告你不要把沾满面包屑的刀子伸进我的果酱里——”
“噢,别这样小气。我们会在它变味之前解决的。”波特接过韦斯莱递给他的果酱,用他沾着麦片的勺子挖了小山似的一坨。
“见鬼,这是我最喜欢的风味。”你呻吟了一声,不满地抱怨着。“分享。德拉科,分享。”格兰杰同情地向你撇了眼,晃了晃她手中的黄油啤酒。
格兰杰竟然在同情我。你想。这真是讽刺。
你把涂好果酱的吐司折叠起来,放在盘子里。“算了。这罐算我送给你们——别得意,我以后是不会跟你们分享任何一种果酱的。”
“认真的吗?你教授说过我们应该相互扶持、不要计较——嗷!”看起来像是谁在桌子底下给了韦斯莱一脚,他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拿在手里的吐司焦了一块儿。
“快点,还有半个小时就登船了。最后吃完的人买单——我是认真的。”格兰杰恐吓着他们,将果酱盖上盖子,推到你面前。
“……我不要了。格兰杰,我说了我不要。”
她叹了一口气,把果酱收入她的袋子里。“说实话,你有时候的脾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到底谁更像个没有教养的小孩?”你若有所指地看着波特和韦斯莱,拿起盘子里的吐司咬了一口。
“嗯……德拉科,这个星期你习惯的怎么样?”
波特看着码头上逐渐减少的人,不经意地想往你旁边挤挤。你瞟了眼他脸上的汗珠,恶声道:“很好。滚开。”
想乘凉的企图一下被戳破,他也不恼。“可是真的很热,你不想我刚上船就被热中暑吧?”
“热就进去,没有人要求你站在这里。”
“但是你挑的这个位置待会看风景一定会很棒——”
你瞪着他,僵硬地往边上挪了挪。波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赶紧把身子缩在了阴影里。
“你就不能动动手指给自己施个魔咒凉快一下吗!”你咬牙切齿地问他。
他耸了耸肩,“你知道,温度可以影响魔咒的效果。凉快大概是你魔法是水元素的关系。”
“波特,我才不相信你。”你哼着鼻子,“你当我是刚接触魔法的小孩?火元素的人对高温不是那么敏感。”
“反正不管用。”他看起来好像打定主意要站在这里。这个人——干脆给他一个倒挂金钟,让他挂在船舷上接受海浪的洗礼好了。你表面上装作懒得理他的样子眺望着逐渐远去的海岸线。船是由魔法驱动的,很快,钟塔尖顶就慢慢地消散在白茫茫的水雾中。
“话说,你为什么总是戴着帽子?你不可以被别人看见脸吗?”
“你非得这么多话吗?话题宝宝波特?”
你想维持懒得理他的样子,但是毫无疑问,这个问题困扰着三人组好几天了。今天不回答波特,明天或许韦斯莱和格兰杰就来堵你问这个根本没有必要问的问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满意了吗?”
但是这并没有关上他的话匣子,他追着问,“我觉得你应该对你的外貌很在意——是因为你脸上有疤痕吗?”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把用混淆咒藏起来的伤疤位置给你看:“这没什么的,混淆咒比你想象中好用得多,真的。这种天气还要戴着帽子——梅林啊——”他用夸张的、难以置信的语气说。
“梅林,原谅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大难不死的男孩比鹦鹉还多话,真的。”
你思考了瞬间,果断地转过身,斗篷划过一个完整的弧度,消失在他面前。“你不进去的话我就进去了,晚上见,疤头。”
“……果然,你还是和他很像。”
波特最后的话化在波涛翻滚的声音里,模模糊糊的,你并没有留意到他说了什么。
登船第一天晚上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晚宴。故作华丽的装潢和过于油腻的食物让你兴致缺缺,躲在一盆植物的阴影后观察着舞池里的人们。
装潢、食物……再加上一条,乘客们的舞步也糟糕透了。你移开视线,抿了一口果汁。
刚刚你想偷偷溜出去,这里明晃晃的灯光实在是令人难受——但是却被尽责的工作人员拦住了:“抱歉先生,中途是不可以离场的。我们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见鬼,我觉得离开这个地方才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你和他对峙了几秒,他脸上爱岗敬业的神情将你打败了。
好吧,那我坐在这儿等宴会结束总行了吧。
舞会正值高//潮。戴着面具的侍者给你斟上鲜榨的果汁,饱满的果肉顺着瓶壁绽放在浅浅的高脚杯中。你举起酒杯,想轻啜一口时,船身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月圆前的海应该向来平静才对——
像是反驳你的推断,船又震了,玻璃杯里的果汁大幅度的晃着,险些打湿袖子。你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只见一轮圆月出现在遥远天际边缘,海面在月色下泛着不正常的银光。深海处蠢蠢欲动的恶魔们诡笑着,撕下它们伪善的皮囊。
月圆之夜,竟提前到来了。
船开始以诡异的频率摇晃起来,天花板上厚重的水晶吊灯断断续续的闪烁着,照在人们扭曲的脸庞上。有人大声尖叫起来,像石子砸在水面上,惊起其他更多的慌乱。
“女士先生们,请不要惊慌,马上回到你们的房间——”这声音在吵杂中显得极为微弱。人们相互推搡着,撞翻了盛着食物的自助餐台,滚烫的汁液飞溅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该死,可别是现在——”你撑住座椅扶手堪堪站起身来,一股急浪狠狠打在船身上,船大幅度的倾斜了。失去平衡的你摔倒在地上,砸碎了旁边的盆栽。
尖锐的瓷片硌着你,但是体内的热流让你顾不上更多。“停下!停下来——”低声咆哮着,你死死地摁在自己右肩胛的位置。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刺破你脆弱的肌肤,撕裂你的衣服,肆意解放在冰冷的空气中。疼痛。你就快失去理智了。
白光闪过,冥冥之中有塞壬的歌声在你耳边飘荡。你颤抖的手在身旁摸索着,用力握住了锋利的碎片。
鲜血把处在悬崖边缘的神志拉回,你猛然睁开眼,大口地喘着气,像濒死的鱼。掌心的黏稠感告诉你体内燥热被强行压制下去,但是依然还什么也看不清。你踉跄地站起来,平息着紊乱的呼吸,视野渐渐聚焦在室内可怕的狼藉中。
大厅内已经空无一人了,摇摇欲坠的吊灯终于支撑不住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粉碎的水晶反射出千万个圆月,那是恶魔无情的眼瞳。你给自己一个简单的治疗咒使手上的伤口止血,然后扶着墙,摸索着走到船舱外。
海面波涛起伏,浪花拍打在这摇摆不定的船只上。你沿着栏杆移到船尾,在一个凹槽处跪了下来,把手从栏杆空隙中穿过去来卡住自己避免被海浪冲走。
“这真是太疯狂了。”低声咒骂着,你用魔杖划开了手上刚治愈的伤痕。
血液从你的掌心滴落,消失在漩涡里。你闭上眼睛,吟唱出家族古籍上的祭歌。你从未施过这个魔法。你是在孤注一掷。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黑云被某种神秘力量拉扯着,以某种诡异的形态聚拢起来。在它们重重遮掩下,月亮慢慢变得暗淡无光,最终完全被盖得严严实实。通行地狱的门被强行关闭,海面一下子就变的黝黑了。船摇晃的频率逐渐减小,最终竟如行镜面般平稳。
“德拉科……”
“德拉科——”
呼喊你名字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受惊似的颤栗了一下,把受伤的左手藏在袖子里。船舱外的走廊尽头,波特和韦斯莱焦急地向你跑来,将你小心地扶起。“你没事吧?我们没看到你回房间。”波特关切地问。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你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搭上一旁的栏杆。“格兰杰呢?”
“她在照看那些受伤的人——那些家伙也真是的,明知道固定空间反幻影移形还偏要尝试,有好几个人分体了,不过也不严重。”韦斯莱叨叨絮絮地说,“不过真的奇怪,风浪说停居然就停了——”
“月圆提前这件事本来就足够奇怪。”你提醒他,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带我去看看那些笨蛋,格兰杰可不能治疗他们。”
想想接下来的行程要听着他们的呻吟度过就让人厌恶。你忿忿地想。
—————
登船第一晚的意外就像个小小的插曲,剩余的航海路程可谓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到达目的地后,船长为了感谢你治疗好了受伤的乘客,把你们的船费都悉数退回了。
“梅林,我总算知道治疗师的待遇有多好了。”韦斯莱一脸羡慕地说。
你朝他翻了个白眼,“所以当某个人对你用不可饶恕咒的时候你必死无疑。说实话,我更想有可以自保的能力。”
“嘿,你可以花钱雇别人来保护自己。想想一群保镖围着你的生活。”
“太天真了。你怎么知道重金请来的人是不是在为你工作?”你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
“那你可以——”
“好了别吵了,你们来握住我的手。”
你环着胸,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怀疑道:“教授说过不能再拖时间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拜托,德拉科,我又不是要对你施不可饶恕咒。”他无奈地说,“只是去见我的一个朋友。”
看见你仍无动于衷,波特干脆直接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抓住了你的手臂,强迫你和他一起幻影移形了。
无论多少次你还是不能适应幻影移形给人扭曲的感觉。从短暂的眩晕回过神,你用鞋跟毫不留情地踩了一脚他的鞋尖。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视了你的小情绪,敲了敲屋子的门。一个样貌英俊的男人开了门。
噢,那个男人。
你从未见过他,或者说你曾经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可是现在你依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热情地把他们引进去,诧异地看着戴着斗篷和周围格格不入的你。你傲慢地朝他点了点头,昂起胸膛大步走进起居室。
“这位是你们新的小伙伴?”他问。
“嗯,他是德拉科,斯内普先生的学生。”格兰杰回答他。
“斯内普的学生?”男人皱起好看的眉,“那可真是稀客了。”
他不信任你。很明显的,在讨论到某些问题时男人会刻意把声音放低到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够听清的程度。你坐在餐桌的另一端,一只手撑着下颚,漫无边际地想着。你才不好奇他们的小秘密是什么。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只是为了找到他罢了。
龙鳞依旧对你的触碰没有反应。你竭尽所能,尝试了所有会的勘测咒语和追踪咒语,甚至是一些黑魔法,结果却一次次让你心灰意冷。若不是得找到神秘人,你才不会和他们一起行动。和他们一起行动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你换了一只手继续撑着脸,无意中对上男人投过来打量的眼光。你倒没想到会来见他——
“……我并不觉得我能信任一个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家伙。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完全可以放心地把斗篷帽子取下来。”
——见鬼,说的好像你很想见他似的。你根本不想和这个人有关系。
“那个,他是斯内普先生的学生——”
男人打断了为你辩解的话,气势咄咄地继续说。“我知道。但这不代表什么。”
歪了歪脑袋,你瞧了一眼波特。他脸上有担心,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期待。毕竟,谁都会对一个总不露脸的家伙真面目好奇不是吗?
“——好吧,好吧。”你拖长了调子,十分不情愿般地应和着。实际上,你体内的恶作剧因子被激活,并且流过你每一根血管——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缓缓地,像慢镜头回放那样你摘下了你的兜帽,露出藏匿在宽大黑斗篷之后的脸。你很久都没有抹发胶了,随意地让浅金色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不过没关系,这并不算是一个正式的家族见面。
“晚上好,西里斯舅舅。”
end.
没了。
是的这其实就是一个梗试写!作者叽歪了一个半月终于把高三所有的脑洞给写下来了!如果有人喜欢 我大概也许可能会继续写一写小龙和龙鳞的故事(超小声